去看了傳說中的《少年金釵男孟母》。是齣不錯的戲,不過,似乎並不真的那麼傳奇。有可能是因為我想像中它會更「妖」一點,也有可能是時空已然推移的關係,其中還有一點:尤瑞郎/娘是由生理女性飾演,倒是我沒想過的,然而其所散發的「女性」感覺太強烈,使得我全場都處於一種不甚入戲的狀態。
於是我不由得就想了:是什麼阻止我被說服呢?我看歌仔戲的時候,又是什麼讓我相信坤生所展現的「男人」呢?
我一直對這類的微妙心理感到好奇,卻得不出一個足以信服的扎實論述。
這次我再度猜測,也許戲曲的程式就能為我創建一個認同的基礎?心怡1演賈寶玉時,全身粉紅色,身邊一位不常看戲的人,因此而誤以為她飾演的是小旦,得知是小生時還覺得怪異。而我卻覺得,以她的裝束來看,怎麼看都是文弱書生系啊,完全無法看成一個女孩。一般人基於性別刻板,無法將粉紅色看成男性,而戲曲從衣服上開始的某種既定程式,於此卻替代了社會慣習、而形成另一種標籤,使我看見這些標籤時,就也只看見一種特定的性別與角色。
所以是因為少了戲曲的造夢方式,我才進不去那個夢裡嗎?我也不是很確定。青哥哥2扮蔡松坡,我仍然覺得深具男人味,不過,那演繹方式確也仍是戲曲,而不是寫實性的戲劇展演。
或許也跟對戲者有關?《少年金釵男孟母》裡的男孩兒,除了瑞郎/娘,其餘都是真.生理男性。不過,我看青哥哥跟楊哥3對戲,始終很萌啊,我不會看成男女的互動,而是可以感受到一種男男微曖昧的萌萌氛圍。
於是或許也與表演者個人特質以及我個人偏好有關,以及,我覺得徐堰鈴さん或許也並無意詮釋一個男性,而就只是用她的方式去表現這一個角色。於是僵在刻板裡的可能始終是我。
大抵是個人癖性,因此,我覺得最令人難忘的,尚在李易修さん的陳大龍。我覺得最是動人、最是張力十足,甚且說是最情深意重的,唯有那一夜他的低吟南管,蒼蒼茫茫。並且他起身推開前來取暖的「他者」。某種程度而言,儘管他有一個看似非己身的執著對象,仍歸結於一種微病態的水仙。至第二代彷彿轉世的一種補續有蠻大的補償作用。
倒是徐華謙さん的口條令我覺得怪異,我有數次瀕臨聽不懂的邊緣,對我而言,是一種奇怪的剛硬、急躁聲音,這也使得我更被拉開距離。
最後,我其實本意不是要寫這部戲的心得的。(?)